偕我会初传温州的本色化实践(三)
――中国式传道人培养
苏慧廉关于教会的组织中,特别提到温州本地传道人的培养。据他介绍,苏慧廉在初到温州之时,偕我会的第一个传道人是借来的。而不久之后,苏氏培养了温州本地、且是偕我会培养的传道人。
一、传道人的背景
对于温州教会之初,除了传教士本身是来自西方传统基督徒家庭之外,温州本土传道人的信仰背景一定是与基督教没有任何共通之处的。苏慧廉说:“他初来参加我们的礼拜时还是一位异教徒和拜神者,主的话抓住了他,他成为信徒并定期参加礼拜。”[1]对于这些在传统中国礼教与异教崇拜中成长的皈依者,苏氏用“风随着意思吹,你听见风的响声,却不晓得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参约3:8)表示他们皈依基督完全出于圣灵的工作,不是人所能做到的。
进而,苏氏介绍温州本地的传道人,除了少数人没有受过教育之外,其余都是经过一些教育的。他说:“有两人加入我们的行列之前是秀才,有几位曾参加过科举考试,另外几位是教师,或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商人。”[2]因此,我们可以看出,温州偕我会初期在本地传道人训练上比较重视个人教育的程度,这对于初期教会的发展来说实在是必要的。
二、 传道人培养的模式
除了对传道人教育水平的要求外,偕我会对温州传道人的培训也有一个适合初期需要的培训模式,这在神学院未普遍开办的初期来说是较为合适的。苏慧廉简述传道人培养的过程:“他拥有比他人高的讲话天赋,而且,当时正好需要当地传道人,在这个过程中,他全身心投入圣职工作。随后,与他的同工相比,不论是作为传道者或教务人员,他证明了自己的优势。经推荐,在牧师城市培训班经过十天经文训练。在那里,他显示出自己的价值,并最终被委任为福音传道者,或在一名高级神职人员身边担任助理牧师。至今,大多数人均需完成这样的教学任务,也不是对他们要求更多,而现在正是任何不管受过何种良好教育,都必须经过专门培训的时候。在我们的学院,已有三名年轻男子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如今已成为我们最能干的传道人。” [3]
而在培训过程中,偕我会对传道人的训练着重品行训练多于智力训练。他说:“有过这样智力训练的人,就很容易在我们给他们的书上找到‘老师’,他们需要从牧师那儿得到训练,与其说是智力发展不如说是品行训练。” [4]同时,其训练采用耶稣与初期教会门徒训练的方式,所产生的效果就是“生命影响生命”,对传道人产生深远的影响。而训练本地传道人的传教士则尤其忙碌。苏氏说:“如果传教士善于经文解释,受过布道术训练,具有祈祷的才能,与这样的人相处三个月,将对他们的人生产生深刻而持久的影响。咳!要传教士费时费力的地方是那么的多,需要他着手处理的事情是那样地急,连短暂空闲几乎也没有。尤其是,碰到个别情况需要个人面对时,一天想独处几个小时似乎也做不到。” [5]
苏慧廉作为偕我会最有影响力的传教士,对于温州本地传道人的培养定是尽心竭力,对于受其教诲的传道人的生命影响也是至深的。这从早期本地牧师夏振榜于1892年送别苏慧廉首次回国的诗中可以窥见。该诗于是年11月登载于《中西教会报》,抄录如下:
恭送慧廉苏先生回国(夏振榜)[6]
设教东瓯志气伸
嘉言逊顺感民人
邪魔败势诚归主
良牧还乡乐省亲
和易近人传妙谛
平安返?赖真神
叨陪数载情何切
愿向汪伦步后尘
初遇苏翁启我痴
从容气度可为师
几劳译语翻经史
屡见怜贫布惠慈
理欲分明资主宰
山河绵邈望旌?
瓯江暂别何须惜
重侍春风会有时
骊歌几叠绕江滨
离别由来最怆神
堤柳有情回去棹
驿花无语送行尘
生蒙慈惠恩靡既
诗记云山句倍新
再至定教开径待
几回翘首望阳春
攀辕那忍别慈君
数载深恩一旦分
圣道初开茅塞蔽
秋风已动客情殷
归应有梦瓯江月
出讵无心越?云
此日苏公归故国
芳名扬播共相闻
温州永邑莲山夏振榜未是稿
三、传道人的薪金问题
很明显,偕我会本地传道人的训练是速成的。在传道人训练之后,要考虑的就是他们的薪酬。苏慧廉介绍,偕我会给予本地传道人的薪金略高于当地一般的教师。按他的话说:“众所周知那是该国报酬最差的一个阶层,虽然中国历来自诩如何尊师重教。”在苏慧廉写《晚清温州纪事》之时,传道人的工资还仅仅是四五元(八或十个先令)一个月,包括他离家外出时的交通费和伙食费。[7]
不过,本地传道人中,大多都有自己的财产,包括自己的房子,因此他们都只是每月一次被指派到离家较近的聚会点讲道,其余时间则待在自己的教会。这样的安排可算是很有人情味的,因为他们不但不用与妻子和家庭长期分居,同样也节省了差会的租赁、装修、保养房子的费用。[8]
四、传道人的去处
这些经过专业训练的传道人,培养作为每个乡村教会的本土牧师。但是这些本土牧师尚不能满足发展迅速的乡村教会之需。因此,偕我会也会聘用一些当地未经专业训练的讲道人,就是义务传道员,将他们派遣到各个乡村教会担任讲员。差会津贴的费用标准是:每周日车马费十五分,如果晚上出去二十五分,四十二分两个晚上;派到离家四十里(十三英里)以上的分会,每十里额外津贴十分。[9]
这些义务传道员的培训是:“联区会议之后,往往为当地讲道人连续安排几天研习圣经的时间。我们也偶尔在城里为最优秀讲道人培训十天,从中我们得以选择最有资格的人,通过联区会议,推荐担任本土教牧神职。” [10]
偕我会初期本地传道人的培养明显是很成功的,这从偕我会1905年的报告中可以得知。报告显示,除外国传教士之外,本地传道人(或称华人牧师)共有20人;地方上的传道人,即义务传道员131人,另有女传道5人。[11]他们被派到150个教会(或称支站)讲道,而在这些支站共有124位长老。[12]
[1]苏慧廉著,《晚清温州纪事》,第43页。
[2]苏慧廉著,《晚清温州纪事》,第43页。
[3]苏慧廉著,《晚清温州纪事》,第43页。
[4]苏慧廉著,《晚清温州纪事》,第43页。
[5]苏慧廉著,《晚清温州纪事》,第43页。
[6]《中西教会报》第22卷,上海美华书馆,光绪18年(1892年)11月,第30页。
[7]苏慧廉著,《晚清温州纪事》,第44页。
[8]苏慧廉著,《晚清温州纪事》,第44页。
[9]苏慧廉著,《晚清温州纪事》,第46页。
[10]苏慧廉著,《晚清温州纪事》,第47页。
[11]汤清著,《中国基督教百年史》,香港:道声出版社,2001年7月再版,第463页。
[12]汤清著,《中国基督教百年史》,香港:道声出版社,2001年7月再版,第655页。
转载:http://www.jiuzila.com/news/news-show-4316.htm
2015年11月13日
另参:https://translate.google.com/translate?hl=zh-TW&sl=zh-CN&u=http://www.cnki.com.cn/Article/CJFDTotal-TFZZ201512030.htm&prev=se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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