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14日星期五

十字架在溫州系列

一、溫州傳聞

從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有關溫州的傳聞就不絕於耳。它的小商品生產和經銷在八十年代初就譽滿中華。中國許多改革創舉始於溫州。改革開放30 年來,溫州人奮鬥的足跡遍布全球93個國家和地區。他們把資金、技術,文化和科學的管理帶到溫州,又把溫州的產品輸往世界各地,世界各大州都有溫州人開的中國商城。溫州人被稱為“中國的猶太人”。

溫州地區所屬瑞安、樂清、平陽、蒼南、永嘉、甌海、是全國基督教發展最快、最多地區之一。其中平陽曾是1958年“消滅宗教”全國試點縣。該縣有個龍港鎮(現劃歸蒼南縣),原是海產品集散地。1986年6月新華社電訊首次用了“農民城龍港在溫州崛起”的標題,從此,龍港獲得“全國第一農民城”的稱號。龍港基督教發展速度也名列前茅。上世紀九十年代就有十二個注冊教堂,其中有國際聞名,管理民主,規模較大的“主恩堂”。京、滬許多部門乃至國務院宗教事務管理局,全國人代會原委員長萬里,以及美國、英國、加拿大、非洲及港澳地區教會代表團都來參觀過。

曾經有社科研究人員這樣認為:“在這個新型農民城中,農村原有的民間信仰大為淡化,龍港的佛、道、民間信仰勢力遠不如基督教,從龍港我們可以看到,同其它宗教不同,基督教有很強的適應性,基督教適應了西方近代工業社會的發展。在中國走向現代化,走向世界過程中,基督教是能同步發展的,關鍵是有龍港教會、教徒那種胸懷,那種氣魄實地去做,‘向著標杆直跑’(腓力比書3:14)”。“可以預料,隨著時間的推移,中國幾千年遺留下來的傳統文化和觀念將發生巨大的變化。對基督教而言,明清時代乃至民國初年的傳教障礙有的自行消失(如祭祖尊孔),有的將不成為主要障礙(如各種宗教之間的互相排斥,互不相容)。商品生產和市場經濟為基督教的傳播創造了空前有利的條件。“(文出自原杭州大學基督教研究中心)

近年更有人驚呼“溫州是東方的以色列,中國的耶路撒冷!” 百聞不如一見。帶著種種疑問和好奇,08年春,我踏上了赴溫州的列車。

二、浮光掠影

1. 以馬內利

不論是在溫州市區(鹿城區),還是縣,鎮的大街小巷,你都會不時看到“以馬內利”的標示字樣。這四個大字已開始從溫州教堂走向社會。在一些店鋪內外,和部分文化用品都印有它的身影。在龍港長途汽車站的一些雙層臥鋪大客車的前門上也赫然印著斗大紅色“以馬內利”。其實,更多的,看不見的以馬內利早已深印在許多溫州人的心底。

龍港鎮截止08年,有17座注冊大教堂,家庭教會數不勝數。最大的“天恩堂”(從“主恩堂”分出)周日聚會人數多達三千。當我離開龍港退房時,店主馬上全額退了押金。“還沒檢查吧?”“信主的不用檢查。”原來我曾向她打聽去“主恩堂”的路徑。看來“主”在龍港人心目中的含金量不低。而同樣是我在平陽就接受了一次檢查。

到平陽擬下榻八一賓館。放下行李,稍稍休息就去訪問。因採訪順利,精力有餘,決定不住,退房赴瑞安。總台小姐立即通知服務員查房。樓上傳下聲來“都沒動!”她退了50%的押金。陌生人理當受檢,龍港免查沾光以馬內利。從龍港到平陽時,車沒到,一輛開瑞安的車駛來,“到那裡?” “平陽”,“上車”,“進站嗎?”司機點頭。因有幾次被甩在市郊的經歷,猶豫地把拉杆箱拿上了車。一會,開平陽的車進入車位。“去平陽該坐哪輛車?”“一樣”,司機平靜的說。走南闖北幾十年,見得多了。許多地方,乘客就是司機的唐僧肉,為爭奪乘客打架屢見不鮮。抬頭看到車站旁大教堂頂端聳入雲霄的十字架正俯視著龍港大地,看到車站隔壁三十幾層的“長運大廈”雄偉氣派,令人肅然起敬。雖與世界水平的上海南站旁長途汽車站硬件不能相比,但龍港人的堅毅、勤勞、進取、冷靜和誠實在外地並不多見。龍港鎮以前不過是5個貧困的小漁村。當時流傳著“人均三分地,年年咸水淹,稻子不長穗,工值兩毛錢”的民謠。幾年間發展為聞名遐邇的“中國農民第一城”,這是龍港人創造的奇跡。看到繁忙進出全國各地龍港交通,每天直達上海就近十班;溫州客運中心至龍港走高速公路,流水發車兩小時就到。通過溫州機場,龍港產品當天即可運送世界各地。

“窮小子”靠什麼登上了中國農村經濟的珠穆郎瑪峰?

被稱為中國青年榜樣的趙曉首次提出了“教堂經濟學”,轟動全國,猶如公牛闖進瓷器店。這難道是“以馬內利經濟學”之樹開花結果?對此各路學者正熱論中。本文之四“追根求源”另有筆墨。

2.樂於奉獻

溫州教堂不僅多而且好,有的甚至豪華。我見到瑞安“衙後基督教堂”,上下兩層,上層是U形階梯式,視角很好,整個會堂呈乳黃色,全木質結構,手感極佳。椅子後面有放聖經,贊美詩的格子,聚會可不帶聖經和贊美詩,全部免費贈閱。他們還考慮在椅背加鉸鏈活板,培訓時支起當桌。會堂有中央空調,現代音響,容人近千,在國外也不多見。龍港主恩堂十年就增建兩個更大的分堂(天恩堂,主愛堂)全部安裝了閉路電視、空調和電腦顯示屏。

有些地區的大教堂內部裝修之精美,據稱連美國教會也自愧不如。某些地區的家庭教會,村村有會堂。這些設施全部來自信徒的奉獻。不但奉獻給本地建堂,也向外地大量捐款。剛到瑞安,請三輪車拉去找教堂,車夫是安徽人。“你這次來最少能拿到一萬塊“。“什麼意思?” 我們安徽經常有人來募捐回去建教堂,這是國家允許的。” 據介紹,這種向外地教會捐獻的事遍及溫州每個教會,而且年年都有。最近發現一些假冒募捐事件,溫州人的態度是“不能因為有假的就忽略真的”,照樣繼續奉獻,只是更加謹慎。在衙後基督教會的門房,看到貼在牆上“收支表”中有捐建的記錄。在平陽一個教會自己出版了許多書刊全部免費贈送,只要撥打指定電話說明情況即可贈書。龍港主恩堂分管書刊音像資料的是一個企業老板,他賣的資料全是虧本的,“賣得越多虧得越多,但是對主的奉獻就更大,我很樂意。”至於周日聚會“天掉餡餅”免費午餐就更普遍了。在安陽親自體驗了一次,約十個人一桌,四五個菜,有魚有肉,一個湯  。在溫州市區看到他們自費辦刊《真理之光》,所有參與者全部義工,刊物免費贈送。

溫州市龍灣區蒲州鎮下埠村有一座“基督教堂蒲州堂”,是2007年2月出版的《溫州商務旅游指南圖》中標示為旅游景點的兩座基督教堂之一。這座白色大教堂遠遠望去仿似美國白宮主樓,比白宮矮,主樓有四層,中央加有圓頂,可容納數百人聚會。白宮前面是一大片綠草坪,而它的周圍被黑瓦平房包圍,典型鶴立雞群。據管理人員稱,價值千餘萬,是該村最好的建築。

許多地方最好的建築是鎮政府,村委會。但下埠村的委員會是座不起眼的兩層小樓,樓上兼旅館。

下埠村不但小而且窮,在下埠村找不到像樣的旅店,是我此次溫州之行住的最差的。此地有2/3以上人口信主,全家信主的有四百多戶。他們靠做螺絲賺錢奉獻建堂。晚上七點,看到教堂周圍許多人家還在做螺絲,加工條件不佳,燈光下,漂浮的微塵顯而易見。

溫州教會扶貧也不落後。每年都對邊遠貧困地區多有資助。有專門的“扶貧基金會”扶建希望小學。當地政府,民眾非常感激,要以捐助者名字命名,謝絕後名為“榮基基金會” 意為榮耀基督。在當地捐建的大禮堂佈道時,一些黨政官員都來聽講,迴響良好。

3. 安貧樂道

溫州雖然富裕,但教會裡的一些傳道人卻安貧樂道。溫州基督教會駐堂同工月薪1200元。“夠嗎?”“當然不夠。溫州的媬姆月薪1800元,還管吃管住。不過這裡的弟兄姐妹經常另有奉獻。有時看到奉獻的弟兄姐妹家裡條件比我們還差,我們不覺得委屈。”他是來自內蒙某神學院本科畢業生,也是可以用普通話與我交流的少數知音。他們過的是信心生活。“心裡平衡嗎?”“我們是帶著感恩的心來這裡服侍的,我們家是蒙了大福的,在內蒙……。”他妻子是他同學,徐州人,全家來此工作兩年了。這是一對把青春年華完全奉獻,為主而活,樂在其中的可敬夫婦。他們是溫州教會的中流砥柱。而非駐堂同工月薪只有800元.在平陽九鳳山下的一間教會就遇到這樣一位低收入傳道人,他妻子在打工,有一個可愛的天使般的女兒。這位楊弟兄很不簡單,雖然只有初中文化,卻寫了《約翰福音釋義》,《路加福音釋義》,《真理的亮光》等數十萬字著作內部出版發行。在龍港教會書店遇到一對青年夫婦,他們原有四個合伙人,因效益不佳,已先後離去。“最近這兩年好一點,可以維持生計,打算繼續辦下去。”

在下埠村蒲州堂看門兼管作飯的60歲的同工月薪只有400元。“少了點吧”?“夠吃就行”,滿面笑容的回答。他們夫婦兩人管理教堂不計報酬,樂在其中。兒子在無錫打工,三個女兒在身邊,其樂融融。看到他們在廚房做飯的動作,穩健有力,不像60歲的老人。更令我震撼的是這間廚房,約三十平米,裡面整齊的擺放著各種澄亮的,一塵不染的炊事用具,蒸飯櫃,消毒鍋—-現代化食品加工設備應有盡有,與其說是廚房不如說是食品加工車間。他們要在規定時間為幾百人制作衛生合格的“免費午餐“,這些設備必不可少。曾在山東,江蘇幫扶、指導許多食品加工廠生產,就衛生程度而言,少有能與之相比。這使我想到瑞士錶。當年生產瑞士錶的基督徒們把每一個零件的加工視為為主加工,他們的一絲不苟造就了最精確的世界名牌:勞力士、梅花、英納格、雷達和歐米茄。然瑞士人大多使用普通錶。蒲州堂這對夫婦未必學過《食品衛生學》,那些學過《食品衛生學》的員工做不到的事,他們做到了。

溫州人能吃苦,即使當老板,晚上也睡地板。一位很有實力的企業家與教會同工去北方宣教,不買軟臥,甚至硬臥,軟座也不買,長途跋涉竟買硬座。深夜累了,居然能在座位下面鋪上報紙就睡。他們富而不侈,真的背起耶穌的十字架沿著各各他的腳印真傳道,傳真道。

改革開放以來溫州人以自己的刻苦,辛勞和智慧創造了譽滿世界中國小商品經濟發展的“溫州模式”。胡錦濤訪非,有《溫州商會》基督徒會長陪同就不奇怪了。溫州人同樣也創造了教會迅速發展的溫州模式。可否為他山之石?各有其說。(待續 )

出處:追求 https://search.ocbf.ca/thecross-1/

三.溫州模式

基督文化  

基督文化是愛的文化.是犧牲自己,奉獻他人的文化;是寬容他人榮耀上帝的文化;是以善報惡聖潔自己的文化;是崇尚自由民主的文化;;是公義法制的文化;是開放和平的文化;也是和諧社會,“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的文化。

那個夢想就是沒有仇恨,沒有眼淚的和諧世界。


中紀委委員劉亞洲認為:“一切問題都指向制度,而一切制度的問題都指向文化, 而一切文化的問題都指向宗教。 宗教決定了文化,文化決定了民族的性格,民族的性格決定了民族的命運。—-舉反腐敗為例。 懲治腐敗並不能根除腐敗。建立完善的社會制度是一種辦法,但根本的辦法還是要從文化入手。—–中國人心中沒有永恆的神的位置,再說深一點,就是沒有終極性的文化精神追求!這種人是不會把自己的關心範圍擴大到家庭、甚至個人以外的。如果擴大出去,一定就是傷害別人。 這樣的民族怎麼能不是”一盤散沙”?—– 千年來,東方和西方的競爭中,西方勝利了;東方宗教和西方宗教的競爭中,西方宗教勝利了。宗教的勝利是什麼樣的勝利?我認為是一種精神上的勝利。沒有信仰,就沒有精神上的力量。“

溫州人的精神力量源自何方?溫內外學者眾說紛紜。 溫州樂清市一位幹部著書,認為與基督文化不無關系:“溫州1876年辟為對外通商口岸,洋貨大量輸入,助長了區域文化的混合和變化。柳市的影響更深刻一點,外來文化留下的痕跡更鮮明一點罷了。對此,我們在今天的柳市民間宗教文化中仍可以尋找到証明。如民間基督教天主教信徒,浙江省以溫州最多,而溫州市又以柳市地區為最。所以,柳市人的競爭意識更接近西方人,更適應市場經濟發展也就不足為奇了。”(摘自《超前與裂變》)

樂清市的柳市鎮以低壓電器聞名全國,是“中國電器之都”。無獨有偶,蒼南縣的龍港鎮則是‘“全國第一農民城”,以印刷業馳名神州。據 2004年統計,這兩個鎮是溫州30個經濟強鎮的冠亞軍;其共同特點是基督徒密度最大,教堂最多,基督文化的積澱最深。而信仰正是市場經濟的根基,社會和諧的關鍵。

根深強倔

從1867年始先後有五位英國傳教士來此耕耘,百餘年過去了,他們播下的靈命種子雖被深埋但並未窒息。有一點空氣,他們就呼吸;有一點水分,他們就膨脹;有一點溫度,他們就發芽;有一點陽光,他們就燦爛!

無孔不入

溫州常住人口約八百萬(含外來務工人員約340 萬),其中基督徒約70餘萬,密度居全國之首。社會各個領域均有弟兄姊妹的身影,龍灣區郵電局半數以上信主。據稱一些部門正職領導也是基督徒,外地實在罕見。教堂1300餘座,聚會點近14000處呈社區化星羅棋布。市區主要街道幾乎都有固定聚會場所,禮拜不用坐車。鄉鎮均有教堂2-3 座,聚會不過5里路。

聚會時間從主日三次到周一至周六晚間一天不落。名目五花八門。主日學就有小小班、小班、中班、大班、初中班、高中班;團契有大學生、青年、中年、老年;查經有識字班、青年班、中年班、老年班,甚至還有聾啞班;聚會有擘餅聚會、交通聚會,學道會(訓練講道、提拔義工)、培靈會、布道會、慕道班學習 (洗禮前基本要道栽培)、探望培靈會(對熱心探訪工作的信徒培訓)、神學生聯誼會、同工會、奮興會、敬老會、姊妹聚會、青年、中年唱詩班練唱會、年會等,“對號入座”,應有盡有。

“溫州的教會,是一種學習型的教會。一般信徒、禮拜日是一定要參加聚會的。熱心的信徒、還參加周間四個晚上的聚會。禮拜天晚上普通話講道的聚會,主要向來溫務工的外地人傳福音。還有三個晚上查經、唱詩、學習禱告的聚會。樂清市基督教堂和聚會點,在二百到三百個之間。每逢禮拜日,須派出三百多傳道人去傳揚福音。大教堂如柳市、白象、蔣家橋  等堂,每堂有教千人聚會聽道。中等教堂有數百人。最偏僻的大荊山區葉山堂,也有幾十人聚會聽道。最小的南塘小橫床海島,也設了夜聚會點,信徒們可以就近聽道唱詩禱告。”(上帝祝福中國——紀念基督教傳入中國200周年)

詩熏道染

“唱詩班是基督教會的特色團契,大、中教會都有唱詩班,它吸引了大批青年信徒的參與,而且水平逐步提高。樂器演奏有西洋樂器也有民族樂器。詩歌唱法有美聲、民族等唱法。唱詩班經常在追思禮拜時,到村落中去演唱。還有暑期夏令音樂崇拜會、聖誕節音樂晚會,節目形式多樣。來觀賞的除了基督徒,還有大批非信徒觀眾。唱詩班影響良好,活躍了城鄉文藝生活。

基督教信仰活動主要是講道、禱告、唱詩。這種堅持不懈的學習、活動是社會上任何社團所望塵莫及的。很多文盲信徒經過學習,能熟識聖經,靈性得到升華,文化水平也提高了。大量的義務傳道人經常得到培訓,講道水平不斷提高。在社會上,這些傳道人也都是兼具口才、知識、社交、經營各方面才幹的能人。聖經中許多人物的優秀品質,在講道中被反復傳揚,在實踐中被信徒效法,潛移默化地培養了信徒的優秀品質。如亞伯拉罕離開本國本族本鄉,蒙神啟示去尋找流奶與蜜之地迦南。雅各空空地離開故鄉,蒙神祝福,滿滿地歸家。約瑟歷經患難,堅拒罪惡誘惑,使全族全家蒙福。耶穌為真理捨已,服侍人群、救贖人類。保羅不辭艱辛,長途跋涉,廣傳福音。之所以溫州人具有冒險精神,敢於拼搏闖蕩,善於創新自強,是與基督教文化的浸染、熏陶分不開的。”(上帝祝福中國 ——紀念基督教傳入中國200周年)

滲入人心

從街頭巷尾的“以馬內利” 、“以斯拉”書房、“以勒”制冰廠、“哥林多”團購公司、伯特利公司到不時可見的“基督教年歷表” 等文化用品;從克勤克儉、奉公守法、辦事公平、到“先進個人”、“勞動模範”、“三八紅旗手”;從誠實為人、作鹽發光到“人民代表”、“政協委員”; 從四聲部詩班大合唱到新堂落成典禮的千桌宴;從多數“五好家庭”為基督徒到刑事犯罪罕見基督徒;從信徒生活美好見証到教外民眾樂於教會生活,無不彰顯基督文化的馨香。

“基督教宣揚誠實、友善、謙卑,信徒之間是姊妹兄弟,遇到困難要互相幫助,要愛人如己。這恰恰與今天缺失的中華傳統道德信條相契合。孤獨、無助的心靈,在兄弟姊妹的關愛中得到了撫慰和溫暖。壓抑、不滿的情緒,在祈禱、贊美、懺悔中得到了宣洩和舒緩。基督徒中的不少人成為社會的精英,同時,大部分基督徒成為社會上的模範公民,有高尚的道德品質。聖經中的大量經文勸導信徒愛人如已、與人和睦、和好、不可犯罪,甚至恨人也不可。所以,文革造反派裡沒有基督徒,社會動亂者中尋不出基督徒,刑事犯罪者中找不到基督徒。公檢法機關為消除人行為上的罪行而工作,罰惡賞善。基督教會為消除人心思中的罪念而工作,勸惡向善” (我國改革開放以來基督教發展的原因探析/可南著)

“我們習慣吃虧,平時我們跟別人不一樣,客戶的定單,我們都用的是好面料,別人都說我們這家的東西是很過硬的,許多廠家也給品牌讓我們加工。在價格方面我們也不會多要人家的,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主教導我們要誠信為人。”(社科院當代中國研究所論文資料)

即使在物欲橫流的社會裡,人們還是有所敬畏,基督文化的真善美無處不在地慰藉心靈,改變人生。

遍布全國

“全國不論城鄉,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溫州人的足跡。在這一百多萬奔赴全國各地經商經營的溫州人中,有很多基督徒。這些基督徒與其他溫州人一樣,推銷電器、電子、各種小商品,開辦商場,經營地產、服裝……。但這些基督徒與一般溫州人不一樣的是:堅持了自已的信仰生活。星期天,他們守為聖日,虔誠敬拜上帝。有的到本地教堂去敬拜,有的購買本地房屋作為聚會點,有的在租來的房屋裡聚會。傳道人是能者為師,大家打成一片,會講道的講道,會彈琴的彈琴,會禱告的禱告。有的大聚會點,由溫州本地派傳道人去講道,供應生命的靈糧。有時還派唱詩班去慰問。遍布全國的溫州人基督教聚會點,成了神的家,顯示了基督教的凝聚力。遠在他鄉,信徒之間彼此相愛,互相勸勉,勝過親人。困難有人幫助,患病有人看護,凡事有人照應。這種活動也吸引了很多教外同鄉參加,得救入教的人數天天加增。

全國各地的政府,對這些溫州人基督徒的聚會點,沒有加以干涉。各地政府都明白,溫州人在當地的經商經營,會給當地帶來發展和繁榮。對他們的信仰,也就加以尊重了。”(基督教神州論壇)

走向世界

“現在真正的溫州人留在本地的很少,大多移民國外。其中做生意的特別多,最具代表的是服裝與服飾或小商品,並且都做的很好,大老板特別多。並且有的基督徒一邊做生意,一邊建立教會,像法國上千人的溫州語教會,意大利上千人的教會,西班牙巴塞羅那以及馬德裡教會等等,都是溫州地區或青田的第兄姐妹省吃儉用,買下上百萬甚至上千萬人民幣的教堂,對整個華人區以及整個社會影響之大就可想而之了……”(基督教神州論壇)

更新中國文化,是中國人的美好願望,也是中國基督徒的願望。讓基督文化融於中國文化,是更新中國文化的美好選擇.  據傳,一部以基督教在華復興史為主題的電視劇《宋尚節》目前正在溫州緊鑼密鼓地籌備中,該劇計劃在明年末與廣大電視觀眾見面。國內首部基督教題材電視劇在溫州籌拍絕非偶然。”旁觀者說:

A. “比如,溫州地方的企業家在基督教發展過程中起到了相當的促動作用。有些信仰耶穌的企業家,就積極地倡導自己的員工去參加禮拜; 溫州地方的企業老板信教,他就叫下面的許多打工者去做禮拜。這是溫州基督教的特點。工人們很喜歡這樣的老板,他們不會扣工資,也不會打工人。”  (社科院當代中國研究所論文資料)

B.“近代以來,溫州就曾受到過基督教文化的洗禮,特別是在改革開放後基督徒人數迅速增長,佔當地人口有相當比例,使溫州享有“中國耶路撒冷”之美譽。溫州一些商鋪的店招牌呈現出基督教文化與商業文化相融合的特色,如“神愛飯攤” 、“以勒書店” 、“以馬內利藥房”等。馬克斯‧韋伯在《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中指出,資本主義精神的產生是與新教(1)倫理分不開的。基督教加爾文派的“預定論”認為,個人對於改變自己的命運無能為力,這就在新教徒的內心深處產生了強烈的緊張和焦慮,教徒只能以世俗職業上的成就來確定上帝對自己的恩寵,並以此証明上帝的存在。於是世俗經濟行為的成功不是為了創造可供享受和揮霍的財富,而是為了証實上帝對自己的恩寵。從而,“預定論”的宗教倫理就導致了勤勉刻苦,把創造財富視為一樁嚴肅事業的資本主義精神。人稱有生意的地方就有溫州人,有溫州人的地方就有溫州基督徒的聚會點,可以說,中國最具有資本主義精神的溫州人與基督文明有著暗含關系。“ (趙明達:西安財經學院學報)

C.”我的不少朋友認為信仰基督教義的地方最富,信仰共產教義的地方最窮。浙江是我的老家,蒸蒸日上,其中溫州為其翹楚。據04年統計,溫州地區平均每戶擁有1.5輛汽車,高於01年俄羅斯戶均0.9輛的水平。溫州商人遍布全國,小商品遠銷海外。溫州市上繳稅款,卻不拿多少國家投資。近兩年它的地區經濟增長達到每年21%。溫州人的主要信仰是基督教,教徒分布廣泛,雖然沒有詳盡的統計,但我個人預計佔人口六成以上,著名的聖經(靈修版)的普及率達到每戶一本的地步。(因為是個人記憶,這些統計不保証正確性)

與此相反,兩個革命老區的狀況堪憂。我在三年內抽空跑了江西和陝西城市與老區。陝西地處內陸,貧苦情有可原。但江西與浙江僅一線之隔,卻十分潦倒,江西只有一項產品在浙江佔統治地位,那就是保姆。而且窮困之下,人心不古,據杭州對服裝市場的統計,有五成以上的經濟詐騙案件涉及江西人。我在二十歲的時候,用暑假時間去江西做一個網絡布線公司的實習,結果剛出火車站吃了一頓午飯就被宰了一筆,因此印象不是很好。後來又去過幾次,主要是跑南昌,九江和廬山,感想不少,但本文就不冗述了。 “ (杜維明、黃萬盛對話:啟蒙的反思)

D.“多年前,我獲知溫州地下宗教,即使在***那樣嚴酷的年代也未被撲滅。當地宗教領袖具有前仆後繼的勇敢犧牲精神。感佩之餘,也百思不得其解,溫州為什麼會出現這現象?

通過對溫州教友的經濟、金融活動分析,我明白了,教會在溫州,不僅僅是精神信仰,它同時還具有經濟組織功能。正是這經濟組織功能,使得教友與教會的關系極為密切和牢固。領袖被抓捕被流放甚至被槍斃了,教會一時被取締了,但是教友對該組織已經高度依賴,不久他們又會重新集聚起來。教友對教會的忠貞和虔誠,反過來又鼓舞了新的宗教領袖,更堅定了他們的意志和勇氣。”(破解溫州之迷/吳洪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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